“我不难过,萧爱月,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。”像是看出来了她的想法,徐放晴的音量虽轻,可语气里却充满了幽幽然的自嘲:“只是刚刚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,萧爱月,我老了。”
“噗呲”一声响起,闻言,萧爱月笑了:“你才不老。”
顿时,徐放晴转过身来,手臂一个用力,离开她的怀抱站了起来,往下盯着她的眼神很是复杂:“我跟jojo第一次见面,她就是个婴儿,她花费了半生去恨我,我也花费了半生去恨她母亲,刚刚康瑞丽打电话过来,说jojo让她替我道歉,她很抱歉一直让我为难,还有,jojo要与东文江离婚了,她们母女决定离开中国,萧爱月,岁月如梭,白驹过隙,你说人生的意义在哪里,我们在这无聊的地方到底在坚持什么呢?”
坚持什么呢?
萧爱月也不知道。
就像人来人往的城市,就像乡村小路上的野狗,就像一次次无疾而终的努力,人生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,就像徐放晴在某一天早上醒来,发现她的仇人不恨她了,发现她恨的人说要离开了,她努力了那么久想让康瑞丽跌下神坛,结果人家直接告诉她,这神坛我不要了,这一切一切的发生,都让徐放晴失去了斗志,她的这种心态常人很容易去理解,也很难去理解。
萧爱月独自去医院探望季文粤,季文粤的脸色好看了些,但她跟萧爱月住院时的情况不同,季文粤的私人病房永远是冷清清的样子,萧爱月进去的时候,看到季文粤在兀自发呆,便敲了敲门,笑着走进去,把粥放到了床头柜上:“粤姐,今天好点没?”
“好多了。”季文粤一双明亮的眼睛觑着她的脸,直指人心的目光看得萧爱月心里发虚:“你心情不好?”
“没有啊。”萧爱月第一直觉就是否认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越来越习惯这种口是心非的生活模式,顿了顿,挠了脑袋又说:“被你看出来了。”
季文粤总归不是她的敌人,萧爱月心里很清楚,给她盛好粥,搬了一把凳子坐到她面前说:“粤姐,我有点疑惑。”
“你说。”季文粤拿勺子低头舀起白粥,也不喝,就是刻意地玩弄着,有点像恶作剧的小孩:“关于晴?”
“不是,关于人生。”萧爱月在她面前露出了少有的脆弱,语气无奈:“你说人生的意义到底在哪里?”
“在于追求吧。”季文粤轻缓的话,犹如泉水滑进对方的心田,抚平了萧爱月不安的心态:“有人追求爱情,有人追求事业,有人追求自尊,常人害怕失败,不过是害怕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追求,人生的意义又有什么意义呢?活着就是活着,你的生活是一个圈,千奇百怪的圈子组成了这个世界,少你这个圈,世界没有发生任何变化,小萧,你明白吗?”
今天的大家,都很喜欢提问,但更像是借助萧爱月的嘴来反问自己,萧爱月搞不懂这么深奥的问题,她今天的情绪一天都很复杂,干脆屏住呼吸不去想这些,直爽地打电话约了秦七绝下午在咖啡厅见面,并且双方都带了一份合同让对方过目。
跟秦七绝谈得合同内容只有几个重要部分,秦七绝依然不同意做融资计划的代言人,但她愿意加入融资,前提是要求公司所有的股东配合她把陈晚升的公司套现,而事成后,她有第一选择权收购陈晚升的公司股权。
萧爱月不同意,她是根据徐放晴的指使过来劝秦七绝做代言人,要是她不做这个代言人,那一切的妥协对萧爱月来说就是白搭,她端起咖啡,脑袋往前凑近,语气夹带着诱惑:“秦董,您这合同我说得不算,实际上融资计划发展的很稳妥,你要是没兴趣做这个代言人的话,我交不了差。”
秦七绝对她今天扮演的这个角色,始终都抱着怀疑的态度,她过去会感觉到萧爱月对她的花痴,更能体会到徐放晴对她的嫌弃绝大部分是因为眼前的女人,秦七绝目光沉淀了下来,带着几乎察觉不到的贴近,她穿着高跟鞋的脚,在桌底下有意无意地扫过了萧爱月的大腿:“萧总,您的意思是?”
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掠过心里,萧爱月脸微侧着,表情却是笑着的:“我们谈合作吧,秦董,反正您有钱,想必这几天,您跟康董私下也聊过了,jojo借你的钱,应该也还了不少吧,现在徐江欢那边的投资商大量撤资,您不也是在观望吗?与其投资她,不如来投资我?您也知道季文粤和安久久跟我关系好,徐放晴目前也信任我,像我这种政商两界都吃得开的人,比徐江欢好操作多了,不是吗?您是商人,什么融资计划,都是您的一个跳板,我有一个计划,不但可以帮您收购陈晚升的公司,还可以把徐放晴的公司拱手放到您面前,您想不想听一听?”
秦七绝仍旧保持刚才的姿势,不过高高翘起的右脚往上偏移了一些,更是肆无忌惮地贴在了萧爱月的身上:“你想要什么?萧总,我想先听条件。”
“好啊。”萧爱月也不躲开她的色、诱,饶有兴味注视着她那种无可挑剔的倾城之颜:“第一,您做代言人,让我能够稳住脚。第二,你要陈晚升的公司,我也要一部分。第三,瓜分徐放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