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两者都开始着手准备了,她忽然之间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徐放晴,积极向上又满藏秘密。
弱小的人没有资格谈恋爱,康瑞丽那巴掌打到了徐放晴的脸上,更打在了萧爱月的心头,她几次在梦中惊醒,看着徐放晴满脸手指印地站在她的面前保护着她,好像受欺负的人不是徐放晴,而是这个无能的萧爱月。
多么讽刺啊,想见自己的女友,还得被莫须有的条例拒之门外,她萧爱月不是傻,只是懒,懒的计较,懒的去花心思想那些不会发生的事情,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,她不怕,也无所畏惧。
中午一点,徐放晴难得一次翘班,打电话给萧爱月,让她下去载她去见家长,萧爱月在路上暗戳戳地猜测着徐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,她见徐放晴心不在焉的样子,嬉皮笑脸地哄着她说:“晴晴啊,你化妆了哦,等下跟妈妈见面,哭成了大花猫怎么办?不过也没关系,你长的这么好看,就算哭,也是最好看的花猫。”
“你见过我哭吗?”徐放晴对她的拍马屁行为显然嗤之以鼻:“萧爱月,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是个爱哭鬼吗?”
“那阿姨是不是也像你一样啊?”萧爱月自动跳过她的调侃,满脸好奇地问道:“我觉得你肯定像阿姨,阿姨也很漂亮,嗯,脾气嘛,嘿嘿嘿,反正跟你一样。”
徐放晴闭上眼,好像没什么聊天的心情:“等会你就知道了。”
一条寂静的公路过后,又穿越了几个工业区,离车子导航的地址还有两公里,徐妈妈住的地方太偏僻了,萧爱月的车子卡在路上卖菜的农夫那里过不去,尝试了几次未果后,只好把它停在了泥泞的田地中:“晴晴,我们进不去了。”
徐放晴的情绪真的不怎么样,连骂萧爱月的心情都没有了,她耷拉着脑袋关上车门,回头对萧爱月招了招手:“快点下车,我们步行。”
只好如此了,萧爱月牵着徐放晴的手慢慢地往前走,那些卖菜农民的叫喊一声大过一声,几个牵着孩子的妇女在杀价,吵闹着大中午的让对方把菜价再降一些,人实在是太多了,她们站在中间被挤的水泄不通,萧爱月感觉那个杀猪的口水都快喷到了自己的脸上,她快速地脱掉外套,拉着徐放晴走到人少一点的干果区,直接把外套扔在地上,踩着外套脱掉了鞋子:“晴晴,我们换一双鞋子,前面都是泥水,你这双会湿到袜子的。”
徐放晴根本没有什么反应,她低头看着蹲在外套上的萧爱月,眼神莫名地变的有些恍惚了:“不用了,萧爱月,我们走吧。”
萧爱月回头望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泥路,摇摇头:“不行的,我湿了没关系,你湿了不行。”她固执地把自己换下的铆钉靴跟徐放晴脚下的细高跟调换了一下,才站起来,弯腰捡起地上脏了的外套:“我晚上拿去干洗店就可以了。”
徐放晴撇过头,指着前方的路口:“转弯的话,路会好走很多。”
她对这里很熟悉,萧爱月笑了笑,开玩笑说:“这里这么热闹,在这里长大应该很开心吧。”
路上小孩很多,手上脏兮兮的抓着一些看不清楚颜色的糖果在吃,徐放晴换了鞋以后走路还是很快,萧爱月的脚比徐放晴的大,穿着她的鞋子走几步就跟不上了,只能慢吞吞地跟着徐放晴的背影往前移动。
没过一会,徐放晴的人影就不见了,萧爱月见到她拐弯进了一个胡同里面,担心她会发生意外,心里面着急,提起脚来飞奔了过去,却发现这是个死胡同,前面没路了,但有一栋房子。
两层高的房子很老,外面贴满了白色的马克砖,可能是年岁太久的原因,马克砖已经破碎不堪,坑坑洼洼的外表让房子变的十分难看,像极了拆迁办图上的那种老房子。
门没有关,徐放晴也没有继续往前走,门外的石头门槛上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,老人在吃饭,她端着个黑色的碗胡乱地往自己的嘴里扒饭,见到有人来了,她抬起头,脸上布满了褐色的斑点,眼里面浑浊无比,用沧桑不清晰的声音说道:“没有了,今天的鸡蛋卖完了,要买的话明天早点来。”
徐放晴还是没有动,萧爱月上前一步,拉住了她的胳膊:“晴晴,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?”
“晴晴?”老人的声音不好听,耳朵却很机警,她的眼神一下子落到了萧爱月的脸上,在她脸上一扫而过,嘴巴念念有词地反问了一句:“晴晴?谁是晴晴?”
徐放晴的身体在颤抖,从老人喊出来第一句晴晴的时候,她就在抖,萧爱月脑子里面如遭闪电袭击,轰隆一声明白了过来:“晴晴,她”
“晴晴。”老人终于注视到了眼前这个光鲜亮丽的女人,她静静地跟徐放晴对视了几分钟,那满是皱纹的脸慢慢舒展开来,露出来了一个奇怪的表情,徐放晴嘴唇动了动,还没开口讲话,老人突然站了起来,扶着身后生锈的铁门说道:“算了算了,鸡蛋给你们,别来了。”
她真的去屋里拿了两个鸡蛋出来,颤巍巍地走到徐放晴的面前,抓住她的手拍了一下:“我自己留着吃的,你要是想要,就拿去吧。”
“我爸,我爸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