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念笙不理她,她直接走到自己的自行车那里,打开车锁后,就骑了上去,甘宁宁气鼓鼓地挡在她的前面不让她走。
孟念笙皱眉:“让开。”
“不让。”她用说的,甘宁宁用喊的:“孟念笙,你欺负我,我不喜欢你了。”
门口小卖部的阿姨听到甘宁宁的声音,自动搬了一只小板凳出来围观,边围观边磕着瓜子道:“哎哟,作孽啊,又欺负我们宁宁啊。”
孟念笙看看那阿姨,又看看眼前的甘宁宁,无奈道:“甘宁宁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“那试卷我不会做,我要你去我家教我。”
她圆不溜秋的胳膊紧紧抱住了孟念笙的车头,摆明了不让孟念笙走,孟念笙干脆下车,往回走了,甘宁宁松开她的车子,再次贴身紧跟着她:“孟念笙你去哪里?”
“拿你的书包。”
到晚上十点,甘宁宁的试卷还是没有做完,她在床上躺了一会,想着该怎么样偷孟念笙的试卷过来抄,孟念笙背对着她在做作业,那本中考指南摆在试卷的最上面,把甘宁宁即将要偷袭的勇气压了回去。
她扭扭捏捏地站到孟念笙的身后:“孟念笙,你不睡觉吗?我困了,我要睡觉了,你关灯吧。”
孟念笙手中的黑色圆珠笔继续在草稿纸上舞动着,没有因为甘宁宁的话而停顿:“甘宁宁,你试卷做好了吗?拿过来给我检查。”
甘宁宁胖嘟嘟的身躯往前一扑,倒在了孟念笙瘦削的后背上,她的左手立马捂住了孟念笙的双眼,右手直接袭向了孟念笙的试卷:“孟念笙,你猜猜我是谁。”
二人之间的体重身高差别,甘宁宁这一扑,就像是一颗巨轮撞上了雪山,孟念笙扶住腰猛地一下倒在了书桌上,很清晰地“咔嚓”一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,她面露一抹愁色,反手推了一把甘宁宁,没有推动,只能奄奄一息地提醒她道:“宁宁,我可能骨折了。”
甘家爸妈被吓坏了,甘宁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来找他们求救,好半天甘爸爸才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,赶紧跑到她卧室一看,见到孟念笙已经站了起来,半扶住腰肢,正收拾东西打算回家。
那可不行,甘爸爸拦住她,二话不说背起她往楼下跑,甘宁宁惴惴不安地在他们后面跟着,眼睛和鼻子都哭红了,好像孟念笙不是骨折了,而是她快死了,孟念笙瞧着有些无语,心里面颇为不以为是,认为他们一家人都有点小题大做了,结果到了医院,挂了急诊,医生诊断一出来,说是因为孟念笙坐姿不对,被重物撞击,导致轻微骨折。
甘宁宁不懂这是什么程度的病情,小眼睛看向她爸爸,她爸爸对她摆摆手,示意没事,没成想那姑娘瞬间误会了她爸的意思,撒开嗓子一嚎,哭得整个急诊室都在颤抖。
孟念笙耳朵都快被她哭聋了,等到她妈来接她回家的时候,甘宁宁还在哭,甘家父母已经放弃安慰甘宁宁了,她一个大肉球坐在医院的地上,抱着孟念笙刚刚打上石膏的腿,特别像缺奶喝的小孩子。
来来往往的群众都好奇地打量着她俩人,见她们两个坐在一块,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面若冰霜,另外一个肉丸子撒泼耍赖,都有些好玩的探视着,甘家爸妈可能嫌丢人,隔了好几米,找了一个位置坐,也不管她们怎么闹。
孟妈妈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这一幕,还没搞清楚状况,甘家父母立马围了过来,先是道歉,后又揪着甘宁宁的耳朵来让她赔礼,甘宁宁说话间一抽一泣,磕磕绊绊说:“阿姨,我不要孟念笙死。”
孟念笙哑口无言,背着书包纠正了一下额头上几丝凌乱的碎发,再碰了一下她妈妈的手臂作势要走:“回家吧妈妈。”
甘宁宁嘴一瘪,又要开哭了,她妈可能也受不了,一把捂住她的嘴,不让她再出声,孟念笙斜瞥了她一眼,见她脸都涨红了,莫名地可怜,就皱了皱眉,安慰说:“我没事,明天学校见吧。”
她舅舅在门外等她们,他开着一辆二手桑塔纳,抽着二手烟,流里流气地打量着孟念笙的腿:“姐你真是好讲话,都伤成这样了,不让对方赔点医药费吗?”
母女俩对他见钱眼开的性子都习惯了,孟妈妈犹豫了一下没说话,孟念笙生了一股闷气,气哼哼道:“你就知道钱。”
她舅舅怪模怪样地“咦”了一下,砸吧嘴巴道:“没有钱怎么送你上高中?你要凭良心啊宝贝。”
才十几岁的小姑娘,过早地感悟到了金钱带给人生的压力,家长都是习以为常了,孟念笙也不愿意再说,第二天上学的时候,她舅舅假模假样地问她要不要送,孟念笙见到他牙都没有刷,摇摇头,提着书包走到门口,像是想起了什么,又回头说:“我昨天不应该说你,对不起舅舅。”
她舅舅愣了一下,哈欠都没打完,转头看向孟妈妈,孟妈妈在收拾桌上的饭碗,感受到他的注视,抬起头,她舅舅对着她笑了笑:“阿笙这是长大了啊。”
实际上甘宁宁发育比孟念笙要早,孟念笙的腿骨折没多久,中考后的第二个月,甘宁宁的大姨妈就来了,骨折的那些天,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