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、冷漠,“快点控制住她”“别让她伤人”……
就算是宋郁,也是冷静地为她注射药物,一成不变温柔地安抚她,尽职尽责地做她的心理医生。
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在人前发作过了,她以为那些声音也跟着忘了。
在她走神的时候,沈遇书已经在“咬她”的同时,将她全身可以检查的都检查了一遍,甚至尽量将她纳入怀中紧贴,以免她被冻到。唯独侧颈上的手稍稍往下,颜姝周身的神经便骤然紧绷。
沈遇书退出温软的口腔,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唇,手掌好似怜惜地握过她过分削瘦的肩,带了点鼻音低声说:“学姐,你真的好瘦。”
他仿佛失忆了一般,忘记了刚才颜姝的发作,真心地和她叹息。
颜姝的风衣在滑下来的过程中不知溜去了哪儿,只隔着薄薄一层布料,沈遇书清晰地感受到高低起伏的骨头。她真的很瘦,但别具风韵的脸颊,与某些不可明说的丰满,让这种削瘦自然而性感,丝毫不给人苍白不健康的感觉。往往让人忽略了她的瘦。
只有在触碰她的时候,摸到了满手尖锐的骨骼,才让人心尖一颤,而后涌上心疼。
唇齿间剩有淡淡的薄荷甜味,是刚刚饭后的口香糖。颜姝恢复了些活力,仰头和他嘴唇碰实了下,而后说:“你摸过了吗?就说瘦?”
话音刚起头,就知道那只弯弯绕绕、招摇撞骗的大狐狸又回来了。
心口盘旋许久的大石终于落到了底,沈遇书含吻了她一下,清澈的嗓音压低了说:“十八l禁当然要留到十八岁后。”
高中的时候,周边的人都说十八岁是最特别的年纪,以往他不以为然,如今却深以为然。谁会想到他循规蹈矩了快十八年,会在最后一年遇见这么一个反复无常、招摇放肆的狐狸精,迎来人生中迟到的叛逆。
十八岁啊。
颜姝不当回事儿地笑了起来,伸手点了点他的嘴唇:“那请问这位未成年……你现在在做什么?”
“阿姝!”
山丘上面忽然传来温玉焦急快哭的喊声,隐隐有路随安抚的声音,伴随着凯撒“肝肠寸断”、狼一样的低嚎。应该是温玉他们听见声音她掉下来之前与沈遇书的争吵,出来寻却没找到人。
这种时候,她还能在黑暗里好整以暇,夜视眼一样盯着沈遇书,翘着狐狸尾巴期待地看他的反应。
沈遇书不慌不忙地捏了她的肩,在她肩下一寸的锁骨上轻微按了下,乌漆嘛黑的夜里什么也没看清。他没记错的话,她这儿有一个圆圈的纹身。
他平复了下剧烈心跳的余韵,眼睛在漆黑里精准地捕捉到她的眼,轻声说:“学姐不是让我练习?我在勤学苦练啊……”
可怜颜姝一句“反击”还未成型,就又被“冷静无害”的学弟堵住了口。
这次他像是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,关于唇舌的技巧“惊天地、泣鬼神”地进步,把颜姝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理智“两脚”地又给踢开了。
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“条件反射”地与对方快要打起了结,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少年单薄却宽阔的肩上,另一只手更是背叛了大脑,擅做主张地摸去了毛衣里面。
这实在是……猥亵未成年了。
造孽啊。
可能实在是她的手太冰,沈遇书浑身肌肉明显僵了瞬,而后退开两寸,伏在颜姝耳边喘气:“怎么样?进步了吗?”
颜姝像审视什么精贵的展品一样凝眸注视他,而后眼里划过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可惜,突如其来地开口奚落:“瞧啊,我们天才竟也如此自甘堕落呢!”
尽管没有一点光亮,半点看不清她的脸,但沈遇书脑中却自然地出现了她直白不掩饰的嘲讽表情。
已经习惯了她的反复无常,他面不改色:“我不觉得,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是自甘堕落。”
颜姝嗤笑了声,拖着长腔故意说:“原来我们小天才追女孩子都是这样追的?”
“首先,”沈遇书平静地说:“我只追过学姐一个女孩子。”
“其次,”他学着往日颜姝的举动,怜惜“文盲”一样摸了摸她的脸颊,在她耳畔低语,“学姐也是研究生,没听说过‘因材施教,因人制宜’吗?”
颜姝眯起眼,在任何风花场合她都没输过,如今看着就要被青出于蓝胜于蓝了,莫名不太爽。
“这是阿姝的衣服!阿姝!”
忽然,温玉的声音就在头顶上方响起。
“别着急,应该就在这附近。”路随安慰说。
照明极远的手电光惨不忍睹地往他们旁边一扫而过,此时的情景突然就像古时候私通被捉奸在床。
颜姝动了动被冻僵的双腿,凉凉道:“还不滚下去!”
沈遇书听话地翻身坐到地上,还不等她动作,整个人就又被他抱紧怀里,朝上面喊:“我们在这儿,把学姐的外套拿下来。”
手电筒立马应声照了过来,而后是温玉突然爆发的哭腔:“找到阿姝了,阿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