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越来越少。
沈灵枝探出猫头,认不出这里究竟在哪,偶有对面的车灯打来,只看到细碎的光从傅景行脸上浮光掠影而过,明明灭灭,神色莫测。
已经有四十分钟了吧。
大晚上的,他到底要去哪里
又过了十分钟,车子终于停下,停车场没有灯,只有指示灯牌散微弱的光,四周静得可怕,巍峨阴暗的山头在夜里如蛰伏的野兽,透着无形的压迫。
滴,车门上锁。
除此之外,就只有傅景行的脚步声和森冷的风声。
沈灵枝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。
妈啊这个时间,地点,气氛,为什么这么像抛尸现场
“老大”
杨大雕蹬蹬蹬地跑来,虽然他刻意压了声音,但在这幽静的夜,依旧洪亮。
“弟兄们已经先拜过了,剩下的时间,都是你的了。”
“嗯。”傅景行从后备箱拿了什么,声音清冷,“东西呢”
“都运上去了。”
剩下的时间彼此无言,杨大雕难得安静地跟在傅景行身后,亦步亦趋。
晚风幽冷,她闻到了略微呛鼻的焚烧味。
沈灵枝心里瘆得慌,没敢伸出头,只睁大了眼睛,通过拉链缝隙观察。
今晚乌云厚重,不见月光。
但她还是看见了,大片大片切割好的长方体石块如棋盘上的棋子,整齐坐落在山腰。
沈灵枝惊愕地钻出脑袋。
没错,这里是墓园。
傅景行也恰好在某一处停了下来,他蹲下身,手上摩挲声响。
沈灵枝顺势爬上他肩头,整个人一怔。